东德几个月会看门？
我1987年去西德，当时还没统一，在杜塞尔多夫附近一个小镇的超市做过几个月的收银员。 德国人做收银员真的只是“看看门”而已吗？——不！虽然他们确实不会往收银台里放钱（至少不会主动放）；虽然他们确实会在你递来大额钞票时仔细核对；虽然他们确实会在你结完账后认真查看收据。 但是！如果他们发现你拿错了东西或者少给了钱，他们是绝对不会假装没发现的——他们会很礼貌地请你回去重新拿。如果确实是你做错了，那么他们就帮你纠正错误；但是如果的确是他们算错了，多找的钱他们会很自觉地放回收银机。
有一次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来了两个看起来就很腼腆的亚洲女孩，应该是中国人吧，她们拿着买好的面包和香肠走到付款柜台，当时我正在扫视货架想找点零钱给顾客凑整，一抬头忽然看到她们的脸，惊讶地说不出话来：“你们怎么现在才来？”——原来她们就是和我住在同一宿舍的中国留学生。我们相视而笑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另外有一个让我至今难忘的德国人叫汉斯，是我住的宿舍的房顶工人，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报纸和杂志给我看，而且也会跟我讲一些有趣的故事。有一天早上起来我发现窗户上结了厚厚的冰花，就用湿布认真地擦了起来，突然听到宿舍大门开了，有人走来走去，似乎不知道要进哪个房间好。 “请问你要找谁？”我突然用英语问道。 他显然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，支吾了一下说他是来找人聊天的…… 后来我知道他的英文名叫Hans，是工厂负责管生产的经理，也是那个唯一会说英文的德国人。他很喜欢中国，也经常和工厂里学习中文的德国人聊天。他对中国文化也很感兴趣，经常会问很多关于孔子、老子以及《论语》的问题。每当这时我就一脸懵逼，只能尴尬地笑着。